以土地换制造业不可取
4月17日,国家统计局公布数据,中国GDP今年一季度跌至7.4%。4月10日上午,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博鳌亚洲论坛发表讲话,“不会为经济一时波动而采取短期的强刺激政策。
中国经济现在面临一个大挑战,一方面经济增长速度下滑,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债务不断积累,尤其在2008年以后,地方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相对份额有非常明显的跳升。但是中国是一个大国,看经济发展中的问题,要有区域性视角。笔者将中国分为东部沿海省份和内地其他地区,从区域的视角来看当前中国的问题。
地方政府负债非常重要的来源就是城投债,数据显示,2012年新增的城投债规模内地省市占比已经超过50%,而当年GDP中内地省份的GDP份额仅41%。
内地省份中,一类是债务负债率相对比较低的一组,这些省没钱,也不借很多钱,但是还有一部分省份,越没钱,越借钱。这些里面只有海南属于东部沿海,其他的贵州、云南、青海、重庆都在西部,其中贵州总的债务与GDP之比已经超过70%。中国经济发展真正应该担心的就是这些地区,一方面投资驱动的经济增长没有效率,同时债务负担在加大。
由于对中国各地区间收入差距的担忧,2003年以后政府对资源配置的干预加强,出台了一些偏向内地省市的土地政策和财政政策,把更多的建设用地指标往内地配置,对相关企业给予更多补贴,同时,在新增的城投债中,内地省份的份额也逐步上升。
10年来,大量资源转向中国内地,中国在区域经济平衡中取得了一些成绩,省和省之间经济规模在缩小,人均GDP差距也在缩小,但是在企业和企业之间的资源配置受到非市场因素的干预,其中非常明显的是受到保护的中西部、国有部门的资源配置效率恶化得更明显,非出口部门资源配置效率恶化,人的城市化慢于土地城市化。
当把大量的资源通过行政力量引导到相对效率比较低的地方,就有可能产生经济发展效率的低下。东部地区,劳动成本上升快于劳动力生产率上升,很多制造业利润空间被挤薄,企业被逼走。相比东部,内地出现经济增长速度快,但效率低下,未来还债会成为一个问题,金融市场风险就会增大。政府把大量的资源往内地引,在短期内可以缓一时之急,但在中长期,我们必须反思,这样的政策是不是很有效率,这条路有没有可持续性?
中国经济已经高度全球化,如果要是不想要经济发展效率,按照过去十年的路径继续往下走,中国会经历一场考试,第一道考题就是金融市场的风险,如果债务像今天这样被不断积累,金融市场的开放这道题我们怎么做?第二道考题就是产业的全球化,我们如果不要效率,由于全球产业在全球布局,投资者买不买中国的账是需要考虑的,如果超量且结构不合理的内地投资是低效率的,那么,最后经济增长不可以持续,结局就是投资者可能离开中国。
笔者认为,从政策的导向上来讲,在东部地区,要增加土地供应,其中特别增加居住用地供应,遏制房价上涨,这样能缓解生产要素成本上升压力。内地省份要做的事情就是提高效率,不要再占用大量土地,去发展缺乏国际竞争力的制造业,而应该鼓励劳动力自由流动到就业更多、收入更高的地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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